【曹寅和曹雪芹的关系】红学家吴玲:曹雪芹与曹寅毫无关系!
5.《红楼梦》版本的流传过程是“脂评本《石头记》”——“脂评本《红楼梦》”(甲辰本)——“程本《红楼梦》”——“脂评本《石头记》”(包括嘉庆十九年的甲戌本及嘉庆二十五年的庚辰本);
6.《红楼梦》是一部女人的伤心血泪史,是一部女权主义的宣言书;

7.《红楼梦》阐述的终极目标就是追求“八一地天泰卦”象征的理想社会,即追求一个男女平等,男女各就其位,各司其职,社会和谐稳定的理想社会,其治国理念是“无为而治”;
8. 用十年在北京推广《红楼梦》的传书人,即传说中的“曹雪芹”就是乾隆朝大诗人黄景仁,其杰出诗才享有“乾隆六十年第一人”之美誉。“十有九人堪白眼,百无一用是书生”、“全家都在风声里,九月衣裳未剪裁”就是他的名句。
黄景仁
大家好!今天我们来讲“新红学”的理论基石是如何创立的?所谓“新红学”,从时间上划分,指“五四运动”之后的“红学”研究。“新红学”的创始人是胡适和俞平伯。
胡适
胡适“红学”研究的代表作是《红楼梦考证》,胡适认为,《红楼梦》是曹雪芹的“自叙传”,写的是曹雪芹的家族历史,家族故事。然后就给曹雪芹找了一个爷爷,这个爷爷叫曹寅。曹寅是谁呢?曹寅是一个文学家,是康熙皇帝的伴读,后来做了御前侍卫,与康熙的关系非常好。那胡适为何认为曹寅是曹雪芹的爷爷?他采取的旁证材料主要有三条:
袁枚
第一条,是袁枚在《随园诗话》中记载的一句话。袁枚说,曹寅当江宁织造的时候,“其子雪芹撰《红楼梦》一书,备记风月繁华之盛。”袁枚是清朝的大文豪,他的话好像是说,曹雪芹是曹寅的儿子。但胡适的名言是“大胆假设,小心求证。”胡适并没有轻信袁枚的话,而是依据袁枚提供的这一条线索,参考了相关的文献资料,最后得出结论:曹雪芹不是曹寅的儿子,而是孙子,曹雪芹的爸爸是曹頫。
第二条,是曹雪芹的朋友一个叫敦诚的人在他的著作《四松堂集》中写了一首《寄怀曹雪芹》的诗,在这首诗中,有一张贴上去的纸条,纸条上有一条小注写着:“雪芹曾随其先祖寅织造之任。”这句话本来可以证实曹寅是曹雪芹的祖父,可后来胡适发现,这句话是出版社的人加上去的,是出版社的人动了手脚,后来胡适的论文就不再把它作为证据。
第三条,来源于清末藏书家杨钟羲《雪桥诗话》中的记载。文章说:“雪芹为楝亭通政孙,平生为诗,大概如此,竞坎坷以终。敬亭挽雪芹诗有‘牛鬼遗文悲李贺,鹿车荷锸葬刘伶’之句。”
这段话有两个关键信息,一是说,曹雪芹是曹寅的孙子,因为楝亭是曹寅的别号;二是说,杨钟羲也看过《四松堂集》敦诚写的诗,因为敬亭是敦诚的字。这就十分清楚,杨钟羲也是看了那个被出版商加了字条动了手脚的《四松堂集》,其结果也靠不住。胡适本人都弃之不用,杨钟羲的话作为证据也不能成立,但胡适还是坐实了《红楼梦》是曹雪芹的“自叙说”,《红楼梦》写的是曹寅的家族历史。“新红学”的第一块理论基石就这样竖立起来了。
从此以后,凡研究《红楼梦》的主流红学专家,都在胡适的理论基础上立论说事,只要谈到《红楼梦》的作者曹雪芹,都会不假思索地说是曹寅的孙子,《红楼梦》写的是曹家的历史,曹雪芹在写他自己,总是将曹雪芹与曹寅捆绑在一起。以致于后来研究曹雪芹,就是在研究曹寅的家族历史。
针对这种状况,戴不凡先生在其长篇论著《揭开“红楼梦”作者之谜》一书中批评说:“在没有一丝半点证据情况下,红学家们给雪芹找到了一个爸爸名曰曹頫。”
其实,曹雪芹和曹寅家没有任何关系。理由有三:
第一、曹寅的另一个别号叫“雪樵”,他孙子的别号不可能叫“雪芹”,因为古人要避讳。
第二,在曹寅家谱《辽东曹氏宗谱》中,根本没有曹雪芹这个人。《辽东曹氏宗谱》是一九六三年发现的,在曹氏家谱中,曹寅是十二世,曹寅的孙子是十四世,可是在十四世的名单中,只有一个曹天佑,曹天佑是曹颙的儿子。曹寅有两个儿子,一个是亲生儿子曹颙,一个是养子曹頫。
以前曹天佑没有出现的时候,胡适认为曹雪芹是曹頫的儿子,可曹氏家谱中没有曹雪芹这个人。当曹天佑在家谱中出现之后,又有红学家说,曹天佑应该就是曹雪芹。但这个说法同样不成立,因为在《中国历代职官沿革史》清代地方官制简表中有记载,曹天佑的官衔是“州同”,州同相当于现在的副市长,州同再穷也不会吃不起饭,而曹雪芹却穷困潦倒,穷到“举家食粥酒常赊”的地步,曹天佑也不是曹雪芹。
“新红学”的第一块理论基石,就这样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,就树立了“曹雪芹是曹寅孙子”的历史结论,把“红学”研究引上了歧途,胡适信奉的“重证据,讲科学”也成为历史的遗憾。
我们有些喜欢《红楼梦》的朋友,一听说曹雪芹不是曹寅的孙子,不是《红楼梦》的作者就跳起来。理由就是“书上都这么说!”殊不知,今天我们在书上看见的“红学”结论,都是专家的研究结果,都是专家的说法。专家也是人,也会有错误,发现错误我们就必须纠正。我们尊重权威,但不能迷信权威。人云亦云,是学术研究的大忌。搞学术研究,怀疑精神是最宝贵的。因为研究之价值,就在于发现别人之所未见。
那“新红学”第一块理论基石的创立还有没有其他的重要依据?当然有。我们下次再说!